见他如此低落,祁无妄想要开口安慰,但以他目前的实力,说什么也都只不过是大话罢了。
他们如今的处境便是他也有些心烦意乱,但在自己的道侣面前,他不想泄露分毫愁绪。
他坐到药泉旁的石台边上,轻轻地用手指梳开贴在楼云寒背上的那些湿发,温声道:“你无须太过悲观,只要我们还活着,将来总会有脱困的一日。”
“嗯……”
楼云寒被他这般顺毛,心中的愁绪瞬间散了不少。
他趴在石台边上,侧头静静地看着祁无妄。
祁无妄将那一缕乱发梳开后便收回了手,欲要起身离去:“你再泡一会儿,我去打坐。”
“别走!”
楼云寒一把拉住了祁无妄,并且暗暗用了些力气。
只可惜,祁无妄虽说有些意外,身体被他拉得往后晃了晃,却很快稳住了身形。
楼云寒不满地抿了抿嘴,很快又将这不满隐藏了。
“怎么了?”
祁无妄回头。
楼云寒拉着祁无妄的手,眼巴巴道:“先前你不是答应过我,待此间事了,你要好生陪我的吗?”
祁无妄闻言点了点头:“嗯,我记得,待你泡好便来寻我吧,我陪你打坐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打坐?”楼云寒闻言简直要气笑了。
“喂,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吧?”
祁无妄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的回答又让这小儿不满意了。
他根据以往经验,不敢多言,只言简意赅地回答:“记得。”
“哦?那你说说,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
楼云寒眉眼轻挑,眼神有些嗔怒,又有些幽怨。
“……道侣。”
“哦,你还记得我们是道侣啊!”楼云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“那你觉得我会希望自己道侣好不容易陪陪我就是陪我打坐吗?”
……
原来问题出在这儿。
祁无妄问道:“那你要如何?”
“什么我要如何?”楼云寒眉头微蹙,一脸不高兴,“你这样说得我好像很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一样,明明是你自己说了要陪我的!”
他越说越是不满,皱眉抱怨:“我们在一起以来身旁总是有人,云黎那个家伙更是阴魂不散,一点眼力见都没有,我有好多话想要同你说都说不了!”
祁无妄等他发泄完才轻声开口:“我知道了,待会儿我不打坐了,你想说什么,我听你说便是。”
他虽然已经十分配合,但楼云寒心中却还是不太舒服,他烦躁地往水面上砸了一拳,激起水花四溅。
泉水落在祁无妄身上,他没有躲开,只是微微叹气:“长宁,莫要闹了。”
“……谁闹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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