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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3章(第1页)

陈釉埋头扒拉着饭,小声嘀咕:&ldo;就算选不到好学校也可以去北京啊,北京资源好……&rdo;

季岚叹气:&ldo;你一个女孩子,跑那么远,谁能顾得到你?你去上海,去江浙沪,还和我的学校离得近,我平日里还能去看看你。不是,你以前不都想去上海的吗?怎么就突然变了主意?&rdo;

哪敢告诉她真正原因啊,陈釉味同嚼蜡,囫囵吞下去嘴里的菜:&ldo;先不考虑这个吧,又不是现在就填志愿了……&rdo;

季岚把碗端起来慢条斯理地喝汤,语气坚决地说:&ldo;嗯,等你考完了填志愿那段时间我请个假,在家里监督你,这事上,你得听我的,不能由着自己。我才是真的为你好……&rdo;

中午饭吃得极其不痛快,导致她下午很早就饿了,课间拉上陆鲜衣陪她去小卖部买吃的,在路上她闷闷不乐地问:&ldo;陆鲜衣,要是……我不能陪你去北京了,怎么办?&rdo;

少年牵着她的手,听到这话握紧了几分,沉思着说:&ldo;其实……你不用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理想,你自己最想去哪里,才是最重要的。&rdo;

陈釉极其想说&ldo;可是我最想去的地方是有你的地方啊&rdo;,但又忍下没说。与其怪眼前这个人要与自己分隔两地,不如怪自己不够优秀。她曾经跟李胜男说:&ldo;等上了大学,他一定会遇到很多很多优秀漂亮的姑娘,说不定慢慢的,就会把我给忘了……渐行渐远这种事,谁都控制不了。&rdo;

相向而行,距离会越来越小;背道而驰,一转眼就能咫尺天涯。

她一路都沉默了下来,陆鲜衣试图哄她开心,剥开一包熊博士塞了一块进她嘴里,期待地问:&ldo;甜吗?草莓味的……&rdo;

陈釉翻了个白眼,赌气地说:&ldo;酸的!&rdo;

酸的?怎么可能?陆鲜衣给自己嘴里丢了一颗,惊讶地说:&ldo;甜的啊!明明是甜的!&rdo;

……算了,对牛弹琴。

晚上下自习前,林晗给陈釉悄悄塞了张明信片,她收拾书包时才发现,拿起来一看,眼泪差点没喷涌而出‐‐

&ldo;好同桌!离毕业也没多久了,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你写点什么。有时候觉得你和我很像,都是那种拼了命努力的平凡人,有时候又觉得你有很多我羡慕的优点,你特别善良,特别有决心。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前一天晚上听我说想喝可乐,第二天就给我买了一瓶的你;也永远忘不了那个第一回遗传学考不及格就疯狂刷题,第二回考了95的你……不知道未来会怎样,但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好好陪你!如果快乐很难,那就祝你永远平安。愿你我都能去到最想去的远方!&rdo;

陈釉一路都红着眼睛,既感动于同桌的赤诚赠言,又迷茫于那不确定的所谓&ldo;远方&rdo;。陆鲜衣以为她还在不开心,一会聊聊《龙族》,一会说说oor新专辑,一会又讲讲后排男生今天发生的趣事,她都没什么反应,顶多敷衍地&ldo;嗯&rdo;几声回答。

就这样走到了楼道口,再往上走就又要分别。陆鲜衣停了下来,拽住低着头往前走的陈釉,委屈地叫她:&ldo;女儿……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……&rdo;

陈釉木着脸转回来,也不抬头看他,双手缩在校服袖子里,一脸丧气:&ldo;你什么都没做错啊……&rdo;

陆鲜衣心里没底,微微屈膝,把头探到她脑袋下面观察她的表情:&ldo;那你因为什么不开心?&rdo;

因为什么?因为去他妈的北京,去他妈的上海!

陈釉把脸别开:&ldo;考前综合征!睡一觉就好了!&rdo;

陆鲜衣不相信,伸手把她的袖口捉住,一点一点把她的袖子挪上去,露出冰凉的小手,握在掌心里。

酥麻的触感让陈釉忍不住抬头,恼羞成怒地盯着他,晃着手让他松开。

陆鲜衣不松手:&ldo;你说实话我就放开。&rdo;

陈釉跺脚:&ldo;这就是实话!&rdo;

哦‐‐还不说是吧……陆鲜衣眼里闪过狡黠的光,把她一把往身后的墙上一推,右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墙上的灰尘蹭不到她背上,左手盖到她头顶,快速低头在她嘴上一啄,抬头直视她闪着水光的眼眸:&ldo;还不开心吗?&rdo;

陈釉呆愣在他怀里,眨眨眼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又低头亲了一下,陆鲜衣也豁出去了,咽了口口水追问:&ldo;还不开心?&rdo;

女孩嘴巴微张,像换气的小金鱼,眼里的迷茫和委屈还没散尽。

男孩长叹口气,低头直直吻住,手掌在她头顶扣得很紧,轻轻磨了几下,然后舌尖触碰了一下她的上唇,抬起头睁开迷离的眼,他微笑着说:&ldo;我喜欢你,你开心了吗?&rdo;

论这灯光再温柔,这夜色再如水,也抵不过你校服包裹我的暖意。陈釉终于向少年幼稚拙劣的套路投降,眼泪从脸颊上轻轻顺过,笑着回答:&ldo;我没有不开心了!&rdo;

那就好,他把她的头发往耳后一拨,下巴搭在她肩膀上,靠在她耳边喃喃:&ldo;记住你生日我对你说的话,小釉要永远开心快乐。&rdo;

林晗了解她,告诉她快乐很难;眼前这个人,却要她永远快乐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快乐是可以因为他,不快乐也是因为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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