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烨缓缓看向她,看向那个身量单薄的小小少女。
她清澈如水的眼睛已经哭红,眼底含着泪意,盈盈不定的闪着光芒。她的伤心,宛若啼血杜鹃一般朵朵盛开,空气里都透出淡淡惨淡。
她说了,即便是喜欢错了人,喜欢也是喜欢。
楚烨一下子没了力气,松开了她。
白小菀哭干了眼泪,哭完了所有的力气,软软坐着,过了良久才道:&ldo;虽说我和上官天寰并没有到生死相许的地步,只是种种机缘凑巧,才造就了彼此生死相依。但他毕竟真心对我好过,我也真心喜欢过他,所以……,你走罢。&rdo;
楚烨眼光猛地一跳,&ldo;你要撵我走?!&rdo;
白小菀脸上还挂着一道道的泪痕,语气却是淡淡,&ldo;我不会去为了他,找你报仇,当然也杀不了你,被你杀了还有几分可能。但是,我也不想留着杀了他的人在天香阁,这间店铺也是他给我买的,不是你的银子。&rdo;
楚烨目光震惊的看着她,一脸不可置信。
他气得发抖,&ldo;只有上官天寰对你的好,才是真的好。我对你做的一切什么都不是,想要就要,想不要就不要,是吗?为了他,你就要让我滚蛋!&rdo;
白小菀从怀里掏出小小荷包,数了整整三千两银票递给他,&ldo;我虽然喜欢钱,但也不是什么钱都要的。你的钱,拿走,玉佩也不用再给我了。&rdo;
&ldo;啪!&rdo;楚烨一巴掌朝着她扇了过去,却中途收手,重重砸在了桌子上,震得上面的茶碗&ldo;叮当&rdo;乱想,一阵剧烈抖动!他的额头上青筋直蹦,目光似要喷火,&ldo;白小菀,我宁愿从来不曾认识你!&rdo;
白小菀缓缓垂下眼帘,不去看他。
那目光太刺人了。
楚烨一语不发,面带千年玄冰一般的寒意摔门而去!
白小菀一下子软坐在地上,像是没了魂儿,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气儿。她捂着疼痛欲裂的额头,捂着心口,扑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,像是一条搁浅的鱼。上官天寰不是她可以一辈子游曳的海洋,他……,已经干涸了。
楚烨也离他而去了。
白小菀轻轻的笑,&ldo;很好,我又是一个人了。&rdo;
她去衣柜里翻来覆去,找了一身浅淡的几近白色的衣裙,堪称素颜清绝。一头青丝也散开了,不再梳小姑娘的幼稚双丫髻,而是挽了一个姑娘的家常纂儿,两侧头发顺肩而下,多了几分淡雅清韵。
再把头上首饰摘掉,别了一朵小小的素净白色银花。
她想为上官天寰守几天孝期。
也算是……,相识相知相许一场。
晚饭时分,刘嫂敲门进来问道:&ldo;姑娘,三郡王去哪儿了?晚饭几时开……&rdo;忽地被白小菀的装束吓着,&ldo;姑娘,你干嘛穿得这样素净?&rdo;
白小菀淡淡道:&ldo;我养病,不许打扮。&rdo;
&ldo;那也不合适吧。&rdo;刘嫂看着她这副要想俏一身孝的装束,咳了咳,&ldo;姑娘还是花骨朵儿一般的年纪,穿得这样素净叫人忌讳,还是穿点有颜色的好。&rdo;
白小菀问道:&ldo;春燕和刘师傅、玉溪他们,都回来了没有?&rdo;
刘嫂底下的话便被噎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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