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舟把那张纸条握在手心里,捏紧了拳头。
那是一个地址。具体到门牌号码。小舟已经猜出了那是谁。
第二天是周六,丈夫带两个女儿去科技展,小舟推说生理期到了身上没劲,想在家休息。
&ldo;妈妈生病了,那我留下来照顾妈妈。&rdo;小女儿见小舟不去,也不想去了。
&ldo;妈妈累了,让妈妈好好休息,你留下来只会吵着妈妈。&rdo;大女儿劝妹妹说。
小女儿立马捂着嘴,&ldo;那我不说话。&rdo;
&ldo;行了,走吧。&rdo;笛笛似乎有些不耐烦,把笙笙从沙发上拉了起来。父女三人出门,小舟在门口送行。笛笛走在最后,打开车门却没有立即上去,而是把一只手扶在车门上,整个人站在车门后朝小舟看过来,阳光下她的眼神和表情都有些不清,&ldo;妈妈,你好好休息。&rdo;说完,她上了车。
小舟看着丈夫的车消失在视线的尽头。
十分钟后,小舟出了门。
此时此刻,行驶在城市的车流中,内心汹涌着的,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?
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,小舟就会发现,此时的自己,正以一种期待又兴奋的姿态,红起脸来。
像极了偷情的奔赴。
一厢情愿的,不速之客。
在那个门牌号码下,伸出手,像是违反上帝的忠告攀摘禁果,小舟按下了门铃。
似乎是响了很久,才有人应门,门从里面打开,一个纤瘦的少年出现在小舟的视野里。
小舟盯着&ldo;他&rdo;看了好久,才认出她来。
原来是段沁。
她剪了男孩一般的头发,整个人瘦得可怕,似乎皮肉都在朝骨骼的缝隙里陷进去。穿着一件长t恤,露出两条瘦骨嶙峋的细腿,两只眼睛黯淡无光地盯着小舟看。
&ldo;程信的姐姐?&rdo;段沁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,似乎是很久都不曾说话。
&ldo;是我。&rdo;
&ldo;程信叫你来的吗?&rdo;段沁显出有些嫌恶的样子,&ldo;我说过我不会再见他了。你来也没用。&rdo;
小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,上次离开医院后,她就没再见过段沁,也没再和程信联系。看样子,这两个孩子,似乎是分手了。
&ldo;我来找你姐姐的。她不在么?那我就先走了。&rdo;小舟突然很想逃开,来时的勇气,似乎是被眼前段沁这副可怖的相貌彻底地给摧毁了。她一转身,想见的那个人,却正提着外卖盒慢慢地从楼梯下走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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