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首的黑脸汉子笑了笑,&ldo;即然如此,我就指给你一条生路!我们走后,你母子二人尽快搬家,能走多远就走多远。能有办法现在出城,就不要等到天明,走了就不要再回头!&rdo;
&ldo;为……为什么?&rdo;阿旺嫂颤声问。
那汉子叹了口气,&ldo;因为有人要杀张天翼,凡是与他有牵连的人,也要死。如果,你们不远走他乡的话,不久,你们的人头就会摆在张天翼面前。&rdo;
&ldo;你们江湖中人真是不可理谕!&rdo;阿金叹道。&ldo;有仇有恨,直接面对面决斗岂不是更干脆,何必用这种卑鄙的手段?&rdo;
黑脸汉子深深一声叹息,&ldo;这并不是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了!它已成了国家与国家,胡人与汉人的一场恩怨了。你年龄还小,不理解这些事。对了,我这里还有一百两银子,就送给你母子二人做盘缠用吧!不要这样看着我,就算是张天翼给你的吧!&rdo;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,扔给阿金。
看到这里,阿旺嫂心里乱了。甚至,她自己也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。看着坦然的儿子,再看看醉的一塌糊涂的阿痴和长命、啸远,眼泪不觉流下来。&ldo;阿金,他们被带走的话,还……能活么?&rdo;
阿金揣起银子,走到她身边,&ldo;娘!我们阻止不了这一切,他们可以杀了我们,再将他三人带走。刚才那&lso;黑叔叔&rso;不是已经说过了,您说,我们怎么办?&rdo;
阿旺嫂怔了怔,抱着儿子失声哭了起来。她怎能知道怎么办?自己可以拿命一拚,可儿子呢?
&ldo;你们打算怎么把人带走?&rdo;她听儿子问。
黑脸汉子笑了,&ldo;我们准备了马车!&rdo;
马车出了小巷,渐渐走远了,消失在深沉的夜幕里,只随着微风留下一阵渐远的马铃声……
阿旺嫂泪水滚滚地站在巷口,什么也听不到了,才和阿金回家。
两人飞快地收拾好东西,就匆匆离家,到了城门口抬出崔起龙的招牌,让守城兵卒开了城门。
走出了很远,阿旺嫂还是不住回头,每一次回头,忍不住眼泪直落,见阿金背着包袱漫不经心的样子,道:&ldo;我们……是不是做错了什么?&rdo;
&ldo;也许吧!&rdo;阿金应道。
阿旺嫂擦了一把眼泪,&ldo;那你说,他们会不会死?&rdo;
&ldo;不会!&rdo;这一次阿金回答的很干脆。干脆的令阿旺嫂很吃惊,她猜不到儿子为何这样说。&ldo;你能肯定?&rdo;
&ldo;当然!&rdo;阿金点点头,&ldo;你想想看,那些人想杀阿痴他们,而阿痴他们也想找到那些人,却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,对不对?&rdo;阿旺嫂点点头。只听阿金又道:&ldo;除了阿痴喝了三坛酒之外,长命和啸远喝的并不多,甚至很少。到后来,他们只是喝凉水而已,可他们为何会醉了呢?&rdo;
&ldo;你是说……&rdo;阿旺嫂似乎明白了,却不无担心地道:&ldo;可是,阿痴他……他不记得自己是谁,这样做岂不是太危险了?&rdo;
阿金笑了,&ldo;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,但他身上的毒却解了不少。有时,他就好像完全清醒了,并一再叮嘱我好好练刀。虽然,他明白的时间很短,却对我一直都很关心,这就足够了。&rdo;
&ldo;真的?&rdo;阿旺嫂又是一惊,她万万没想到儿子会注意到这么多,会想那么多。令她高兴的是,儿子长大了。&ldo;他……为何要教你?&rdo;
阿金此时才回过头了看一眼来时的方向,&ldo;他说,要铸一把刀!&rdo;
&ldo;铸一把刀?&rdo;阿旺嫂没听明白。
阿金点点头,&ldo;是!他说要为正义铸一把刀。&rdo;停了一下,又道:&ldo;他让我练好刀,还说为了保护你!&rdo;
阿旺嫂的脸蓦地红了,好在天黑什么也看不到。&ldo;真……的?&rdo;她低低地问了一句,小的几乎听不到。&ldo;他还说,只要他活着,就会找我们!&rdo;
一阵马铃声在身后响起,一辆马车缓缓追了上来,&ldo;天色很晚了,不知二位要到何处?&rdo;车夫问。
两人回过头来,蒙胧中见是一五六十岁的老者,长的虎背熊腰。&ldo;你的马车到那里,我们就到那里!&rdo;阿金应答。
车夫朗朗一笑,&ldo;好!那就请上车!&rdo;
阿旺嫂犹豫了,见车夫的样子心就提起来。这辆马车来的也太是时候了,会不会看我们孤儿寡母,想谋财害命?
此时,阿金已跳上马车,催促她道:&ldo;娘,快上车吧!&rdo;她见状只好忐忑不安地上了马车。&ldo;不知您要去哪里?&rdo;她小心翼翼地问车夫。
车夫哈哈大笑,&ldo;到了你就知道了!&rdo;
第二十章不愿意的事
静谧的秋夜里,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促织声,又给安静的夜晚带来生命的流动和激荡。
这样的夜晚,更容易使游子产生思乡之情。
七个黑衣人押着马车寂莫地走着,没有人说话,更没有人去欣赏这优美的夜景。车厢内不时传出微酣声,加杂着含糊不清的梦呓。
马车行驶在蒙胧的夜色里,马铃声传出很远……
人在此时,心情是平静且愉快的,行走在峻峭陡立的山岩和暗黑的树丛之间,都是使人愉快的因素。七个人都沉默着,甚至把咳觫的念头都咽回肚里,生怕一点点响动,就会敲碎此时此刻美丽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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