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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（第1页）

&ldo;表明我们是从哪里来的。表明我们曾经是一种有机体。&rdo;

&ldo;但我们是火星人。在这里从来就不曾是有机体。现存的事物都曾被破坏过，记得吗?我们一直是一台机器。在这里你无法表明这一点。&rdo;

&ldo;那就表明所有火星人曾抱成一团反抗过，自发地爆发出迈向乌托邦的行动。指出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，指出他们有一个真正的、可行的计划。指出他们是如何被镇压的，将主旨放在揭示他们哪里做错了，指出这些也就从头到尾意味着要做对……要再做一遍，并把该避免的事情都标识出来。在这个星球上，肖莱克，我们有2000万人，每个人都可能活上1000年，还得一天一天挨过去，一天都不能逃避。有什么只是形式的东西能阻止我们?&rdo;

&ldo;太抽象了。&rdo;

&ldo;那好……我就具体一点……为什么我们要耗尽一生为地球人牟利?为什么我们不应该……为什么我们不能……推翻地球的殖民统治?&rdo;

&ldo;或许我们可……&rdo;

&ldo;所以要考古学，你明白吗，肖莱克?这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!我是说如果我能做点什么去引发它，或朝这个方向努力，至少……&rdo;

&ldo;好啦，雅尔玛。好啦。别激动。啊哈!我就知道你不会得忧郁症。你只不过是完全放任。但你听着，你是在和一个火星发展委员会的成员说话，一个最新的、最有才智的成员。这说明一个问题。事情正在变化。达到这个目的方法不只你那一种，朝它努力的人也不只你一个。这一点你要牢牢记住!这些天你太紧张了，我认为这是由于你有一种感觉，好像你是在孤军奋战……好像火星上只有你一人在考虑问题!&rdo;

他把卷心菜扔进烧烫的油锅，发出剧烈的咝咝声。

&ldo;……那是因为我的工作不起作用，&rdo;我承认道，觉得自己又在软下去，&ldo;我把过去拉了回来，可这无关紧要。你那些老板只是把它喂人机器。它不会带来任何变化。&rdo;

&ldo;你说得太早了一点。听听这个吧，野人……你将被任命为火星勘察处的主任。&rdo;

蔬菜的噼啪声响得厉害，我以为听错了他的话。&ldo;什么?&rdo;

&ldo;萨塔乌尔调离了。你将被授予权力，可以在任何你所希望的地方发掘，可以对艾米斯报告组织一次调查。&rdo;

太意外了，我当时一定像个白痴。

肖莱克边炒菜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，立时笑得前仰后合。&ldo;去穿上衣服吃饭吧。先擦干身上。&rdo;

&ldo;但为什么呢?&rdo;

&ldo;这样就不会把吃的东西弄湿了。&rdo;

&ldo;不是，见鬼，为什么?为什么要任命我?&rdo;

&ldo;你难道没有注意你的研究产生的效果吗?&rdo;

&ldo;当然!什么效果也没有!我差不多什么也没发现。&rdo;

&ldo;得啦。人们说你对你所发现资料的解释非常保守。对委员会其他成员来说这只有好处。你现在已经获得了在科学上认真负责的声誉。虽然对你的发现并没有巨大的公开反响，你却不能指望这一点，因为这种反响都不会在新闻中出现。但是我听人说在科学界印象很深。这不奇怪……归根结底，还有什么别的对冰柱群的解释能勉强说得过去呢?你说说看!&rdo;

&ldo;别问我!我自己也常常闹不清。&rdo;

&ldo;你说到点子上了。仲山、安雅&iddot;黎比底恩和其他勘察处的顾问都和我们联系过。他们指出你的研究对于……对于火星所具有的意义。来，吃吧。委员会因此决定这项任命，这样的话你就能够顺利开展工作。&rdo;

&ldo;啊，&rdo;我说，现在我有点明白了，&ldo;你们想把我变成一个委员会的忠实支持者，对吧?&rdo;

肖莱克咧嘴笑了：&ldo;你一直是个委员会的忠实支持者，雅尔玛。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。&rdo;

我把刀叉搁在盘子里，起身去浴室，擦干身体然后穿好衣服。

我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恐惧。我看清了他们的计划，看清了他们希望利用我做些什么。我回到起居室。

&ldo;我将证明曾经发生过革命……一场内战!&rdo;

肖莱克点点头：&ldo;我相信你。而且你将证明冰柱群是火星人建的。&rdo;

&ldo;是火星叛乱者!为了与委员会斗争!&rdo;

他点点头，露出一种他独有的笑容，意思是说：那并无大碍。委员会撒了这么多年的谎，他们不但摧毁了革命，也摧毁了对于革命的记忆。很长时间过去了，现在他们可以微笑着说，对，是那么回事……这是真的……我们杀掉了整个人口的五分之一，差不多有一百万人……然后我们把这事全部掩盖起来。现在他们在新休斯敦又把它挖了出来，但这又怎么样呢?我们还是我们，大家都很高兴，没有人记得这回事，也没有人在乎。他们指望的是我们的健忘。不管多么野蛮的行径他们的历史都可以容纳;时间一长，就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影响。这就像接纳一个心怀不满的教授一样容易：给他一个听起来很重要的职位，这样他就成了机器的一部分;让他尝到一点权力的甜头，让他为了更多的权力更听话一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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