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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美无力地扶住墙：&ldo;他对我是太好了，可是他不是你，永远都不是你。&rdo;他的眼睛里仍有泪光，隐忍着痛楚，他们就那样四目相对，再不可以相见，她几乎要用尽一生的力气去挣脱，而他终于放过了她：&ldo;你走吧。&rdo;命运是最奇怪的东西，她尽了那样多的努力，却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。她茫然开着车在街上兜圈子，那样繁华的街市，熙熙攘攘的人流与车流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，可是她没有归处，仿佛绿色的浮萍，只是随波逐流。她在很晚才到家，司机上来替她泊车，被她吓了一跳：&ldo;太太，你脸色真差，是不是不舒服？&rdo;她疲惫地摇了摇头，走进屋子里去，客厅里空荡荡的。容海正今天晚上有应酬，她原本也该去参加几个朋友的聚会，可是从那屋子出来，她就像个沙子一样在路上兜着圈子，最后才将车子开了回来，在这一路上，她神情恍惚，没有出任何意外真是一个奇迹。她拾阶上楼，进了睡房后，她靠在房门上积蓄了一点儿精神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。几乎在同时，她听到了另一声叹息，正在她惊骇莫名的时候，灯亮了，容海正的身形出现在她的事业中。他说:&ot;你终于回来了。&rdo;他还要说什么，但仔细打量她后，他忍住了，只是问：&ldo;你的大衣呢？&rdo;&ldo;大衣？&rdo;她怔怔的，大约忘在公司了，或者忘在那房子里了，她不记得了，她早就被冻麻木了。他转过脸去，仿佛是在隐忍什么，过了片刻之后，他重新回过头来，已经如往日般平静：&ldo;我想你一定累了，你先睡吧，我有事要出去。&rdo;然后他就离开了。到第二天早上，她才又见到他，他的精神不是太好，但是他衣着整齐，一点也没有夜不归宿后的痕迹。见到了她，也只是让她吃掉丰盛的早餐，在她吃完后，他才斥退了吓人，淡淡地对她说：&ldo;洛美，我有话要对你说。&rdo;绿茶的芬芳热气正从她面前袅袅升腾，萦回不散。她抬起眼睛，有点迷茫。隔着茶的热气，她竟有些看不清他了，或许，因为他距她太远了，这张西餐桌太长了。他的声音是不高不低，清晰入耳：&ldo;严少入狱服刑去了，我和王静茹谈过了，已经达成了协议，洛美，你明白吗？&rdo;她有些迷惘的望着他，他想说什么？他叹了一口气，说：&ldo;我实在是宠坏了你……那么言少梓就是我们唯一的阻力和敌人了。洛美，在我的计划中，她原本是要身败名裂的，但是现在……&rdo;他的目光凝视着她，&ldo;你要吗？&rdo;她的目光竟有些慌乱，是因为……心虚？不，现在她头脑混乱，根本无法思想，而且心虚是谈判大忌，哦，不，她太久没有与人谈判了，他着实是宠坏了她。可是这一场仗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输。她垂下了演练，反问：&ldo;我为什么会不要？&rdo;他抛开了把玩多时的餐巾，说：&ldo;你很明白，你的复仇心远不如你想得那样坚定。如果你说不，我可以放过言少梓，代价是‐‐&rdo;他顿了一下，又改变了主意，&ldo;哦，不，算了吧。你不会承认的，既然你很想，你也不会说出来让我放过他的。&rdo;洛美握着茶杯，这种温润的日本细瓷令她联想到了许多。蓝的花纹，绿的茶汁，可是喝到嘴里微微发苦，是真得很苦……容海正的声音认识那种不缓不急的调子：&ldo;洛美，你说呢。&rdo;她扬起脸，声调也是淡淡的：&ldo;既然你要那样想，我没什么好说的。&rdo;他笑了笑，说：&ldo;勇敢的女孩，你的勇气着实可嘉，真得让我怀疑你某些时候的脆弱是不是一种伪装。你明知道在这一方面是讲不过我的，所以你顺水推舟来反问我，洛美，&rdo;他亲热得叫着她的昵称，&ldo;你确信又把握让自己丝毫不为之所动吗&rdo;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口气说话，但是她本能的反问：&ldo;你这是什么意思？&rdo;他的唇角露出丝笑意来，但是他的眼神里又露出了那种淡淡的神气。他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来，但是他的眼神里又露出了那种淡淡的神气，就像见到一个小孩吃力地拖着大椅子，踮脚去开冰箱门拿巧克力一样。洛美本来还不觉得什么，但一看到他的这种神气，不知道为什么就恼火了，将茶杯一推，冷冷地说：&ldo;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，不要藏头露尾的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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